“苏公子，今天也是来看我们清月舞坊嫦娥仙子演出的吗？”
“自然，这清月舞坊里面，嫦娥仙子自称第二，谁敢在这京城称第一？”
“再说了，几天后的舞姬选拔比赛嫦娥仙子也会参加吧？此刻不欣赏，被召进宫里之后怕是再难看到嫦娥仙子的舞姿了。”
苏言面色如常，眼里却闪过失落。
要算起来，他可是嫦娥的青梅竹马。
要不是因为两家因为某些事情变成世仇，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知道，嫦娥进宫，是为了报仇。
他们之间，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十年之前，也就是他们只有五岁的时候，皇帝突然微服私巡来到嫦娥的家族，一眼就看上了嫦娥的姐姐嫦曦。
可是那个时候，嫦曦已经嫁为人妇，而且还是皇帝的一位叔叔。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熟，所以皇帝也不知道嫦曦是镇北大将军的妻子。
但是他可不管是谁的妻子，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他用尽手段也要得到。
毫不夸张的说，他身为凤朝的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一言堂，看上哪个女人，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于是在那一天，他准备绑走嫦曦。
刚好，他和嫦娥一起游玩回来，正好碰上这一幕。
嫦曦嫦娥的父母不知道皇帝的身份，只当他是某个家族嚣张跋扈的子弟。
于是乎，他们抬出了镇北大将军。
想不到，皇帝大怒，直接命人杀光整个嫦家，带着嫦曦就要回宫封她做妃子。
之后镇北大将军得知，直接从北地回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质问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不想委身于皇帝的嫦曦自杀，皇帝没有得偿所愿，现在正在气头上，直接下令把镇北大将军处以死刑。
可笑一个全心全意为国的将军无辜死于皇帝之手，这让天下人都寒了心。
那一年，无数士兵退伍，凤朝岌岌可危。
皇帝没有办法，只能和境外匈奴签下契约，每年都给匈奴一大笔钱财。
就当匈奴以为自己可以攻下这个国家的时候，他们进国杀戮的时候却被整个凤朝的百姓杀了个闻风丧胆。
没想到，凤朝的每个百姓都有武功在身，而且还不比那些身强体壮的匈奴弱。
本来皇帝都已经绝望了，听到“匈奴被百姓打败了”这个消息后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就大怒，认为这群刁民宁愿背上个“平民”的称号也不愿意拥有“士兵”的身份，就是在针对他。
于是乎，皇帝当场下令征兵，不然就让他的禁卫军杀光那些本来就是士兵的家人。
面对如此残暴的皇帝，百姓苦不堪言，只能继续回去做凤朝的士兵。
但是，皇帝的威严已经不如从前了。
自此，关于皇帝的消息在民间销声匿迹，和朝堂有关系的人也得知皇帝已经很久不露面了。
思绪回转，苏言迈步进入清月舞坊。
钱多多带着一脸死灰的李池鱼进去，眼神止不住地好奇，四处观望。
“公子老爷们，今天是我们清月舞坊嫦娥仙子最后一场演出了。”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子出现，穿着一身吸睛的淡蓝色水墨开叉旗袍。
“墨兰姑娘，你就快把嫦娥仙子叫出来吧，大家伙都等着今天一饱眼福呢哈哈哈。”
这个中年大叔出声，引得众人发笑。
也确实，他们就是来看嫦娥的。
毕竟，嫦娥是清月舞坊的头牌，一个月只会演出四场，多一场都不会演出。
之前有强权想要强行让她演出，第二天却被砍下脑袋挂在京城的城楼之上。
最关键的是，守城的护卫都没发现，又或者说，他们看见了也不敢管。
苏言眼里闪过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钱多多本想看看别的，可被这墨兰一搞，现在就只能看嫦娥演出了。
不过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嫦娥，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李池鱼精神状态依旧不好，但还是打起精神准备看看玄机子口中的嫦娥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我就把嫦娥仙子叫出来了。”
墨兰扭动着妖娆的腰肢，看得下面一阵惊呼。
尤其是那群中年大叔，眼睛都直了。
蜡烛熄灭，氛围感噌一下就上来了。
本来还有些吵闹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眼睛里充斥着对嫦娥仙子的渴望。
只有苏言，眼里只有痛苦。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这些年来嫦娥拼了命的去练习舞蹈，就是为了进宫刺杀皇帝，为自己的姐姐和父母报仇，为她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报仇。
他知道此刻嫦娥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痛苦。
他知道嫦娥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十年了。
要是几天后的舞姬选拔比赛出了问题，她肯定会去黄泉陪她一家老小。
让一个人坚持的理由有很多，但是让一个人崩溃，只需要一个细微的琐事。
想到这里，苏言的脑海里闪过几道姣好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
察觉到杀意的瞬间，钱多多和李池鱼同时抬头，看向苏言的方向。
但苏言隐藏的很好，他们一时半会儿居然还没有发现。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两人转过头，看向逐渐亮起的舞台。
一道身影缓缓从黑暗中勾勒，众人眼里的激动快要抑制不住地钻出眼眶。
当火烛亮起，一个宛如画中走出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瞬间冲击了众人的心灵。
就像是他们天天吃味如嚼蜡的食物，今天突然出现了满汉全席，连口水都收不住啊。
除了苏言、钱多多和李池鱼，其他人都是定定地看着出现的嫦娥，连挪开眼睛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苏言看着台上的嫦娥，眼里满是心痛。
他们只看到了嫦娥的美貌，却没不知道这些年来嫦娥的努力。
他作为人们口中惩恶扬善的“玉面公子”，看得是最为真切的。
在那些出身名门的小姐们锦衣玉食的时候，嫦娥在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学着那些世家子弟早就学过的基本功。
光是一个基本功，她就练了整整三年。
三年啊！
还是不过十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