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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窃人机遇者,死于床榻 > 第75章 疑似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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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咕噜噜的滚过,最终停在了鹤颐楼的门前。

由一位白脸小公公掀开车帘,然后是侍卫开道,从车厢里缓缓走出来两个身材高挑的人。

前者玉冠墨袍,气势不凡,打老远瞧着便知道是位出身不俗的贵人。

后面跟着的青衫公子微微落后一步,俊俏异常,倒是生了一张少见的好皮相。

岑尧抬头打量着‘鹤颐楼’的招牌,没想到再次来到这里竟然还是和同一个人。依稀回想起上一次过来吃饭的情景,开开心心的进去,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出来。

鞋子都差点掉在半路上。

两相对比,当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许是见他没跟上来,前面的姒明华回头看了他一眼。岑尧打了个激灵,连忙快步跟上去,生怕这脑子有病的又当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跟着昭王殿下一起,就连享受的待遇都要高等许多。

掌柜亲迎,几个小二也全部涌了过来帮着招呼。一路说说笑笑,不停的介绍着楼里新出的菜品和美酒,直到送到订好的包间门口,这才体贴的退下。

水云间内,几个身着官服的人纷纷起身见礼,“拜见昭王殿下——”

“诸位大人请坐。”姒明华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落座,“此番只为闲谈,无需讲礼。”

他一坐下,众人才看见他身后露出个陌生的面容来。从前他们议事,殿下身边跟着的都是汤秉成公公,今日却是多出了个年轻人。

那相貌一露出来,几位大人便是眉头紧皱,互相对视一眼,又通通看向为首的一位老者。

只见他两鬓斑白,生得方正严肃,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沉沉的扫过来,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叫第一次见面的人腿都开始打颤。

岑尧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却是头皮有些发麻,心里越是没底,面上反倒是越显镇定冷静起来。

他抬起头,不卑不亢的行礼,腰板挺得笔直,随后规规矩矩的站在姒明华的身后,和汤秉成一左一右相对。

眼神并没有因为害怕而四处飘忽游离,眉眼间的艳色虽乍眼看去有些轻浮,却又很快被青年脸上的庄重和冷漠驱散,一举一动也看得出来谦卑有礼。

如此一般,倒是叫人高看一眼。

“殿下,这位是?”那老者缓缓开口,一双锐利的鹰眼扫过岑尧。

姒明华并未先答,反而是顺势让岑尧坐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让他认人,“这位是工部尚书王大人。”

“王大人好。”岑尧连忙起身见礼。

随后才慢悠悠的道,“这是我府上的一个学子,暂居主簿之职,敏而好学,才华横溢,特意带出来见见世面。”

点到于此,在座的诸位也算是懂了,这年轻人是昭王准备精心培养的良才,现在就这么早早的拉出来见人,看来是确实是个本事不浅的。

既然得了昭王殿下的眼,以后又有机会成为同僚,诸位大人哪里有不给面子的?于是纷纷捧场的笑了起来。

岑尧只得再次起身,“在下岑尧,见过各位大人,还望大人们以后多多指点教诲。”

他本就被刘主簿好好地教导培训了一段时日,又读了许多书,身上的气质自然早非往日可比。

岑尧自己本人察觉不出来,可这外人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见他举手投足之间那股从容优美的气魄,就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教养出来的。

再加上他跟姒明华住得久了,不自觉的就会学习对方身上的某些东西。

此时两人坐在一起,便更加显现出来了。那优雅端坐的姿势、拿着茶杯转动的小习惯、勾唇时幽幽的笑容,便是连看人时的那种极具压迫的眼神都学了个四分相像。

又杂糅上岑尧自身的特性,中和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姿态来。

尤其是当这大小两尊佛同时转过来对他们笑时,那种不辨喜怒的感觉,叫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心头一惊。

对这年轻人再无任何一丝一毫因为容貌而带来的轻视,只剩下满心的佩服,难怪乎昭王殿下对这位如此的重视,敢情是找了个翻版的自己。

只有王大人见此状点了点头,倒是说了一句,“眼神清正。”

恰此时,最后一道热菜上足,觥筹交错之间,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几位大人开始谈论起朝廷上的事情。

岑尧秉持着‘少说少错’‘少说多做’的原则,只在开头露了个面之后就没说话了。只是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听着,然后在哪位大人酒杯里空了的时候为其添酒。

他听这些人从水利工程一直谈到民间土地问题,最后又说到今年地方官进京叙职的事情.........

默默搜集着自己能够用到的信息,和前世听过的一些事情做对比,看能否探听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席间中途,姒明华和那位王大人出去了一趟。

包间内的大人物一走,顿时气氛一松,敬酒的敬酒,说笑的说笑,有几个喝高了的竟然互相猜起拳来。

岑尧被几个同样年轻的侍郎拉去拼酒,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不许耍赖,也不准输不起。

他其实看出来了这些人想要灌醉他,打听他和姒明华之间的关系,又或者是打探他是什么来头,哪家的贵公子,怎么没在京城里见过。

仗着自己酒量好,又想要拉近关系问点自己想听的东西,于是岑尧便换了大碗的酒碗,放开大胆的跟人拼。

他这般行事豪爽,落落大方,诗词能接几句,京中趣事也能说得出个花样来,引得不少人切慕其姿态,引以为友。

待到一轮过去,满座皆醉倒,再无一人维持清醒状态。

岑尧便是酒仙在世,也熬不住这么多人连着灌他一个,不禁鬓发松散,满面潮红,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反胃,想吐又吐不出。

胸口又是一阵闷得慌,叫人不适,他连忙脚步跌跌撞撞的跑到窗边去醒酒吹风,凉风袭来,岑尧满身的酒意被吹散了稍许。

他背靠着窗,往后下腰,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歪倒在窗外,少有的随性洒脱。

手中高高的提着一个茶壶往下倒,已经凉掉的茶水从他紧闭的眉眼如瀑布般淋下来,流过鼻梁骨,殷红的嘴唇......然后是锁骨,最后像是蜿蜒曲折的蛇一样爬入衣襟里。

青衫湿透,风一吹便袖袍鼓鼓的飞起,显出窄瘦有力的腰肢来。

“吁——”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拖长了的调子的口哨声,清越的,带着些许调戏的意味。

岑尧却仿佛听到了什么鬼魅之事一样身形僵硬在原地。

他呆愣的、怔然的、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甚至忘了手上提着的茶壶还在倾斜。

以至于那些水淋在他的眼睛里,嘴里,迫使他痛苦地弯下腰,喉咙里因为被呛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仿佛为了印证这不是幻想,那声音再次响起,是道懒散含笑的女声,朝着他的方向微微抬高了声线——

“嗨,美人,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