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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波本,让你带来的人在哪?”

可怜的公安先生还惨兮兮的趴在地上起不来,琴酒已经轻描淡写地把他被打这件事轻飘飘的略过去了。

贝尔摩德更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同情心,毕竟是波本率先挑衅的,在组织里头,技不如人挨两下打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吗?只要苹果酒没直接在她眼前把人弄死就行,她还不想被疯狗一样的朗姆盯上。

“人就在后车厢里,”安室透冷笑,看着红发青年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不过拜你所赐,我现在没法把他弄出来。”

“这样。”红发青年随意的耸了耸肩,打开马自达的后车厢,单手就把里头捆的跟粽子似的男人拎了出来,随手朝安室透的方向扔了过去。

只见那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正好滚到安室透身边跟他作伴。

“啊呀,还真巧呢!”

“……”

嘴上被胶带缠了好几圈的男人看清之前还对自己下手狠厉的金发青年如今狼狈的模样,震惊的瞳孔都在发颤。

你们组织里的人对自己人下手都那么狠的吗?

那你加入组织到底是图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懂了对方脸上的表情的安室透额角绷起一个十字。

图彻底毁了组织这种事儿,他也不能往外说啊!

哪怕知道苹果酒是在故意挑衅,但他的态度真的很让人火大啊……

果然得尽快找机会除掉他才行。

当然,正直勇敢的公安先生并不承认这一次的杀意里头多少带着点个人恩怨。

中间人都到手了,接下来的审讯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更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半个小时,那男人就哆哆嗦嗦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点不漏的全吐了出来。

“呵,果然是老鼠。”琴酒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没意思,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呢。这种程度的家伙还需要这么多人到场吗?”

五十岚月见慢条斯理地拿手帕擦去脸上呈倒钩针状的血迹,然后用打火机把手帕直接烧了。

“这个任务之前的部分都是波本负责的,接下来会交给你。”琴酒道。

“什么时候动手?”

“等贝尔摩德和波本把他刚刚说的东西核实以后。”琴酒干脆利落地把任务分配下去。“苹果酒,你有其他任务。”

“哎?真麻烦。”红发青年低声抱怨,快走了几步跟上琴酒离开的步伐。

“真是恐怖啊,”贝尔摩德看着两人的背影道。“苹果酒。”

“你说对吧,波本?”目光扫过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斜倚在车上的安室透。

安室透身上白色衬衫沾满了尘土且被男人的鲜血染红了大半,脸颊上有大片被砂砾划破的血痕再配上阴霾的仿佛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双眸,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实打实的在逃杀人犯。

“你的话太多了,贝尔摩德。”在看过苹果酒堪称残忍的刑讯手法后,安室透现在完全没有和贝尔摩德虚与委蛇的兴致。

“好吧,我想你也不需要我送你离开了,离开前记得把这里处理干净。”贝尔摩德随意的挥了一下手,转身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

“可恶。”断了一只胳膊的公安先生看着地上的男人形容凄惨的尸体,完好的一只手握拳狠狠地捶在车门上。

……

“所以,给我的任务是什么?”五十岚月见溜溜达达的坐上银发杀手心爱的保时捷的副驾驶座。

“先把脸变回来。”坐在驾驶座上的琴酒毫不掩饰自己对少年易容的嫌弃。“那么着急?”

“今天可是小部长动手术的日子。”红发青年大大咧咧的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瞬间变了副模样。

琴酒侧头看了他一眼。

容貌清隽的银发少年在副驾驶座旁摸索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不管看几次这种改变容貌的方法都很神奇,或者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易容的概念。

毕竟不会有什么易容方法可以在瞬间改变一个人的身高和衣物,而且不留下任何痕迹。

就连那个小有名气的怪盗都做不到这一点。

“呵,那种过家家似的游戏你还要玩多久?”

“我明明就很认真啊,哪里有在玩,小部长是个好孩子。”银发少年咬着棒棒糖给柳莲二发了个短信,然后从“约瑟夫之屋”里摸出一瓶水塞到琴酒的手里。

事实上,除了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五十岚月见从没有在琴酒面前掩饰自己的特别之处,但琴酒从来没有问过。

这让五十岚月见意识到,这个寡言的杀手恐怕并不像外人说的一样,是那位先生养在组织里大的忠心耿耿的一条疯狗。

要银发杀手真的对那位先生那么忠心,像自己这种异类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会被送进实验室,或者吃上一颗枪子。

像那种想要跨越时间的长河的实验,怎么可能放弃这么独特的实验体。

可他们在一起纠缠了这么久,他一次又一次在杀手面前展示自己的特殊能力,一次又一次给杀手对自己动手的机会,可杀手只是沉默地看着,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做。

当然,如果银发杀手真的是一条忠犬,五十岚月见也不会在这人身边停留那么久,在他看来相比于把忠心献给别人的狗,还是残忍狡诈的狼要更可爱一些。

“不要在我的车上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握着水瓶的琴酒不太懂,这小鬼明明自己有储存东西的方法,为什么还要在他的车上藏棒棒糖……

“当然是因为,凭我们现在的关系,你的就是我的啊!”少年漂亮的灰色眼睛弯起弧度,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杀手挑了挑眉。“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就他本人而言,对眼前的小鬼还算满意,短时间内也没打算换成别人,甚至还有几分想把人直接扣在身边的想法。

但是这个没心没肺动不动就玩消失的小鬼对两人关系的是怎么定义的……

他还真的有点好奇。

“嗯……”琴酒的话一下子把五十岚月见问住了。

什么关系……

搭档?床伴?情人?总感觉哪个都差着那么点意思。

五十岚眼睛转了转,机智的举起手。“当然是,互相感兴趣的关系啦!”

听到这个答案,身边的银发杀手冷笑一声,没有想继续说话的意思。

五十岚月见觉得车里的气温好像瞬间降低了不少。

“那个……”少年伸手扯了下杀手的衣袖。

“说。”

“你刚刚说的任务……”

“怎么,难道你还打算跑去医院?”

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五十岚月见看着冷着一张脸的银发杀手,头顶突然亮起一个小灯泡。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任务吧,这人只是想送自己过去?

他歪了歪头,解开安全带在银发杀手的唇边印下一个草莓牛奶味的吻。

浑身被低气压覆盖的杀手的呼吸滞了一瞬,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按着人的脑袋把人按回位置上。

“老老实实坐好。”

“知道了,gin麻麻——”看着他专心开车的样子,五十岚*不皮浑身难受*月见伸出了作死的小jiojio,习惯性的撩拨一下。

“想死吗?小鬼!”

……

五十岚月见赶到医院楼下的时候幸村的手术刚刚结束不久,等他被琴酒赶下车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柳莲二发短信说幸村还没清醒,但已经被转到重症监护室里面了。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gin太小气了。”五十岚月见看着黑色的保时捷离开自己的视线,抬手摸了摸锁骨下面杀手留下的带着血的齿痕,嘟囔了一句转身上了楼。

“抱歉,我来晚了,”见到了围在病房前的熟悉的身影们,五十岚月见快走几步上前问道。“幸村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柳生比吕士道:“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

“但是要等他清醒过来才能确定具体情况。”

柳莲二补充道:“后续大概还需要一到两个月的复健。”

“月见前辈……”切原赤也扯着五十岚月见的衣角,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部长一定会没事的吧。”

“当然,他一定会没事儿的,”五十岚月见透过门上小小的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摸了摸小海带的头,又拍了拍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里面的真田弦一郎。“幸村会没事的。”

“啊……”真田弦一郎压低了帽檐低声应了一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也挂满了星星,可病房里的人却依旧没有清醒。

幸村太太知道这些少年都很关心自己的儿子,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些在手术室外等了大半天的少年们再干等一宿。

最后还是由幸村先生出面保证会在幸村醒来的第一时间通知大家,这把死守在医院的少年们劝走。

于是五十岚月见再次把一群人领回了自己的公寓。

“月见前辈知道部长什么时候会醒吗?”切原赤也问道。

“连医生都说不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五十岚月见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回道。

“可是你刚刚跟我保证部长醒后就可以看到大家啊……”

“我当然有我的方法,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