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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妙真与郗乐刚从密道中撤出,就见扶尧的已被一把锋利的刀刃紧紧扼住咽喉。

他面色严峻,却显得异常镇定,仿佛对这般处境早有预料。

达妙真能找到的密道,郗淳也定然能找到。

刀刃虽已触及肌肤,但扶尧的眼神中却不见一丝慌乱。

只要他有心,便能顺利脱身。

可达妙真与郗乐,却是带不走的。

“我的好弟弟,怎么不跑了?”郗淳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几分讥讽与挑衅。

郗乐带着怒气转过身来,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迎来当胸一脚。

五脏六腑好似移位般,席卷着剧烈疼痛涌向全身,他喉头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郗淳,你竟敢袭击三殿下?!”

达妙真将他护在身后,刀尖直指郗淳。

郗淳却不以为意,指尖轻触刀尖,轻轻一推。

“论起身份,我亦是摩诃的王爷,你对我动手,岂非也要落得个谋逆的罪名?”

趁着达妙真愣神的功夫,郗淳身形如风,抬手横劈,顷刻间夺下了她手中兵刃。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押住了她。

达妙真心中恨意滔天,毫不畏惧颈上那冰冷的刀刃,语气阴狠地诅咒道:“郗淳,你必将不得好死!”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郗淳一抹眼角笑出来的泪珠。

“你这满口的咒怨,不如下去之后同你父亲好好分说分说。”

“看看你们两个究竟能不能索得了我的命。”

说罢,他长刀一挥,直刺向达妙真的心口。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达妙真睁开眼时,见郗乐张开双臂挡在了她面前。

长刀将他的胸膛贯穿,血色妖异如花,在他衣衫之上蔓延。

郗淳身后有卫兵发出一声低呼。

王爷杀了王子!

随即长刀便被尽数拔出,郗淳抬手一挥,将那人脖子抹断,厉声道:“今日我诛杀国贼,为摩诃除害,倘若有半句流言蜚语传出,我定当夷你们三族。”

郗乐身子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达妙真瞳孔骤缩。

这一幕,与达青死前一模一样。

“郗乐!”

她飞扑上前,将郗乐揽在怀中,双手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然而这一切却无济于事,血色仍然在飞速蔓延,自她指尖渗出,缓缓滴落。

“啧啧,我原是不想这么早杀他的,”郗淳嗤笑一声,“谁叫他命短呢。”

“我跟你拼了!”

达妙真飞扑上前的一瞬间,扶尧精准掐断了眼前卫兵的喉管。

他脱身后,立即冲向达妙真的方向。

如今郗乐已死,狼后的性命便尽数交到他手上了。

而达妙真的存亡,亦在于他。

“弓箭手!”郗淳抬手。

远处城墙之上,骤然出现一排手持羽箭的卫兵。

糟了,中计了!扶尧心中暗道不好。

就在弓弦紧紧绷起,即将松开的那一瞬,密林深处忽然射出几道闪着寒光的玄铁箭矢。

将那群弓箭手一击毙命。

紧接着,又是几阵破空之声,郗淳身边的护卫便没了声响。

郗淳暗惊,“什么人!”

一道清脆的女声遥遥传来,“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罗浮兵马司司印,呼延翎。”

就在此时,达妙真一把扑倒了郗淳,抬手便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我与郗乐把你当兄长,你竟想要我们的命!”

郗淳鼻腔内流出一抹鲜红,他抬手一抹,面上仍是挂着笑,“你们不过是棋子,挡了我的路,就该给我让路。”

达妙真又是一拳,将他揍得眼冒金星。

她想不懂,亦不想懂。

“我今日就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郗淳吼道:“你想杀便杀!只是若杀了我,母亲也定然不会独活。”

达妙真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顿住。

她心中确实是恨郗雅的。

可若郗雅死了,她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没了根了。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郗淳抓住机会,一脚将她踹开,迅速退到侍卫们的身后。

而达妙真则被呼延翎拉了回去。

“封寰真是好手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套,倒是叫他玩的明明白白的。”

呼延翎掏了掏耳朵,“哪里来的疯狗竟然敢直呼君上姓名?”

郗淳掸净衣袂上的尘土,依旧维持着风度,“请呼延将军替我向封寰传话,今日所受屈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肩上扛着大刀,呼延翎优哉悠哉地往前两步,缓缓开口。

“我是个罗浮人,不懂这三妻四妾的规矩,但王爷您要放在这大韶,恐怕连外室子都算不得,顶了天就是个私生子。”

“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竟然如此欺辱弟妹,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她冷笑一声,“君上刚好也有话托我带给你,他说‘脏东西,滚远些’。”

郗淳笑着的面皮终于绷不住了,他牙关紧咬,挤出一句,“将军嘴可真是毒。”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呼延翎不但领兵一绝,就连骂阵都是万里挑一。”

“你最好缩着头做人,要是再生幺蛾子出来,下次我这柄刀剁下的,就是你的狗头!”

扶尧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他知道呼延翎虎,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张狂的虎!

眼看着郗淳的脸红了又白,他连忙道:“呼延将军,咱快撤吧。”

呼延翎一拍脑袋,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坏了,快走!”

末了还招呼达妙真,“把那什么三王子也捎上!”

达妙真一抹眼泪,上前扛起郗乐便随着众人离去。

“王爷,可要去请示狼主,派兵去追击?”

郗淳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目光阴鸷,“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倘若狼主问起,便说郗乐带着狼后投敌!”

他今日有些莽撞了。

未得狼主授意刺杀王子,按律是要处以绞刑的。

因而郗乐之死决不能与他扯上关系。

届时再随意寻个由头,将郗乐的死推到封寰身上便是。

想来他死了,狼后定然也活不长久了。

……

达妙真扛着郗乐放在马车上后,带着哭腔问呼延翎,“我们把他埋哪里?”

呼延翎正抬着一只炭盆走入马车,闻言一头雾水,“谁?”

伸手一指躺在地上,面色枯黄的郗乐,“他啊!”

“埋什么埋,他还有一口气呢!”呼延翎翻了个巨大白眼。

这摩诃人可真有意思,这人修修还能用,怎的还要直接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