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语雯微微错愕，马上解释，“谢警官，他是我的学生，叫李明，我认识他的。”
“我不管你认不认识他，我只知道他不是人！想活命，后退！”
谢渎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原因之一就是谨慎。天使的能力千奇百怪，哪个使徒敢拿命去赌？
唐语雯为难了，一面是自称警官的陌生人，一面是自己熟悉的学生，她不知该怎么办。
“唐老师，学校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害怕啊，你能帮我找爸爸吗？”
李明向唐语雯走了两步。
见状，唐语雯恳求的目光望向谢渎：
“谢警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把他留在外面，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还是让他先进来，有什么问题再商量吧？”
“呵，误会？哪个人类小孩有力气撞飞一扇门？或许有小部分人可以，但对我来说，那部分就是天使。”
唐语雯有些懵圈，她完全不能理解谢渎语境中的天使是什么性质的词语。
谢渎拿出水银手雷又后退两步，随时准备拔撞针。
投掷手雷的攻击距离比舌刃远很多，在不清楚情况之前，他还是会远距离试探一下。
毕竟眼前这个天使的模样，和他刚才看到的脚印完全不同，所以谢渎首先采取最谨慎的策略来对付。
见到谢渎连手雷都有，唐语雯脸色全白了，这可是华夏，对热武器的管控很严，就连警察执法时都没几个拔枪的，结果他直接掏手雷了！
而且学校也做过防恐演习，正常流程警察怎么会对一个小孩拔手雷？
这种反常让她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这个警官其实是假扮的？
可如果是假扮，警官证又是怎么回事？念头一起，就再也无法驱散。
唐语雯看着自己熟悉的学生，最后一咬牙，还是向这个学生跑去，嘴里还喊着：“李明，这里危险你快走！”
谢渎错愕，顿时反应过来。
这老师是把自己当恐怖分子了！
罢了，他也不管这个老师怎么想，瞬间伸出舌刃，把唐语雯缠住。
现在他的反应力可不是吃素的，普通人想在他面前搞什么突然的动作，基本不可能。
但谢渎却忽略了一点，那个叫李明也不是人啊。
几乎同一时间，李明也朝唐语雯飞扑过来。
两个力量同时落到唐语雯身上，让她扑通摔倒。
李明紧紧抱住唐语雯的双腿，手臂上的力量大得可怕，瞬间就把她的膝盖嘞到往里面撇。
“啊啊啊啊！”
刻骨铭心的剧痛让唐语雯终于明白了情况。
这个李明，不是人，是怪物！
陌生警官真的是在救她！世界观崩塌！
为了避免唐语雯被扯断，谢渎立刻松开舌刃，接着唐语雯就被李明快速拖行。
抬眼一看，谢渎才发现，李明的脚是站在一个漆黑的洞里。
甚至不能说是脚，因为根本没有脚掌，只有无限延伸的小腿！
“啊！”
唐语雯本能抓住旁边的桌椅。
巨大拉力下，噗嗤，裤子被生生扯烂，露出两条白白的肉腿，白色的皮肤上还多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老师，下面好可怕，好恐怖，不要让我自己下去……”
“下面好恐怖，呜呜啊啊……”李明一边疯狂拉扯一边发出凄厉惨叫。
眼看唐语雯就要被拖进洞里面去，谢渎飞跳上前，银色弧光爆闪，舌刃刷地切过李明双臂。
比他想的要简单，舌刃像是切过普通人体一样，轻轻松就把李明双臂切断，鲜血喷涌。
唐语雯身下的巨力顿时消失，立刻哭喊着朝谢渎方向爬。
而李明丢失了目标，身体快速缩回洞里。
“这身体密度，只是普通人而已？”
谢渎惊骇片刻，定准了李明的身体，舌刃一甩，精准地在他进洞之前缠住他的身体，猛地往外拉。
巨大拉力传入谢渎手臂，可谢渎现在力气也大得惊人，直接跟洞下面的巨力拔河。
僵持5秒后，他猛然爆发力量，将李明用力抽出，李明身体飞向空中，落到前方三米远的地方。
这回谢渎才看清，他的脚竟然像面条一样又软又长，一直从他的腰部延伸到无底洞里面，并向底部继续延伸。
如果这洞的深度有一千米，估计李明的脚也会有一千米长。
“这到底什么东西！”谢渎心中骇然。
李明身上有淡淡的天使气息，可身体强度完全不像天使，难道，是被污染的人类？
谢渎仔细观察李明的腿，发现膝盖以上，颜色和正常人的一样，从膝盖开始往下，后面的颜色就开始发白，发青。
“不行，我要下去……让我下去，我会死的，会死的！”李明惊恐大叫，五官扭曲且狰狞。
谢渎立刻追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下面有什么，为什么要下去！”
但是没用，李明依然在重复着恐惧的叫声：“我会死的，下去，让我下去！”
他只是单方面惨叫，根本无法交流。
“谢警官，我的学生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能救救他吗？”
唐语雯捂着嘴，眼里既有恐惧，又有哀求。
“试试看。”
谢渎一刀切断了李明的一双膝盖。
随即，那双长长的脚就像有人在抽麻绳一样，快速缩回洞里。
而李明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痛叫，五官扭曲到了极致。
然后突然暴毙。
“李明死了？”唐语雯吓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谢渎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奈点头：“他应该是被天使攻击，发生了异变。普通人被天使攻击，很难活下来。”
唐语雯掩面哭泣。
谢渎不想浪费实验材料，立刻召唤出嵌合心天使，把李明吞下，并且用意识下达了不要消化的指令。
这个指令天使是可以做到的。
相当于把李明存在嵌合心天使的体内。
被天使污染过的人类尸体绝不可能正常下葬，所以让谢渎带回实验室也算是妥善处理了。
做完这些也就两秒，他收回了天使，哭泣的唐语雯并没察觉。
“没事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有问题问你！”谢渎看向唐语雯。
“好的，谢警官，您问。”唐语雯止住了哭，但还是忍不住抽噎。
“我来之前，你有没有看到一双脚印，或者听到很轻的脚步声？”
唐语雯仔细回忆：“好像没有。”
这么说，唐语雯没有被攻击。可是脚印就出没在这栋楼，为什么唐语雯没被攻击？
这一定和规则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