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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半天,韩文正觉得聊得差不多了。

正要想个借口走,突然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立刻下意识地捂住头。

好在是个软弹的东西,砸得不太疼。

低头看去,地上落着一方罗帕,被人卷起来,打了个结。

他诧异地捡起那方罗帕,向左右张望。

就见十几步之外,站着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孩儿。

女孩身周围绕着几个丫鬟婆子。

看起来并非普通人家出身。

她身上的衣裳,也很不一般。

穿的是绫罗绸缎,层层叠叠,华丽非常。

韩文正的眼睛倏然一亮。

当即便拿着罗帕,向那女孩儿走去。

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微笑,深深地作了一揖。

“这位姑娘,请问这手帕是你的吗?”

女孩骄傲的脸上带着点窃喜。

头仍是端得高高的,但手心里却涔出些薄汗。

她不做声,只用眼神看了看身边的丫鬟。

丫鬟伶俐,上前接过那罗帕:“这正是我家主子的,多谢公子将帕子送还。”

韩文正见那女孩架子颇大,并不亲自回答自己,只让一个小丫鬟和自己周旋,也不着恼。

架子大的他见多了。

翠华楼里,随便一个人在他面前都能摆起架子。

既然是小丫鬟来应付他,那他干脆就和丫鬟聊。

母亲说过,方法不重要,能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丫鬟施礼道:“奴婢叫小桃。”

“小桃姐姐,在下有事跟你打听,不知可否方便?”

丫鬟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孩儿,见女孩儿微微点了点头,便道:“公子请说吧。”

韩文正用目光点了点那女孩儿的衣裳:“敢问你家主子身上这套衣服是从哪家店里买的?”

丫鬟神态里显出些得意之色:“我家主子身上那套么……那可是请了本城最知名的针线娘子和绣娘为主子量身定做的,满城里都挑不出一件重样儿的。”

“那么,衣服的料子是哪家布庄的?”

“是我家主子爷特意从京城的织锦坊买回来的,冀州这种小地方,哪里有这么稀罕的货色?”

京城?

韩文正怔了怔。

母亲要自己调查的是冀州城的铺子,没让调查京城的。

京城的,不要。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那边还有很多要问呢,哪儿有时间在没用的地方耽误?

思及此处,韩文正彬彬有礼地向小丫鬟道了谢:“谢谢小桃姐姐,那在下就不打扰各位赏春了,告辞。”

说着,身子一转,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丫鬟傻眼,惊惶地看向自家主子。

“主子,他走了。”

那满身珠翠的女孩儿咬着唇,目送韩正的背影渐行渐远。

“小桃,刚才我用罗帕砸他,他也不恼,还笑眯眯地还回来,肯定是因为他对我有意,对吧?”

那叫小桃的丫鬟连连点头:“对对对,他看见主子您如此天姿绝色,必定是被您迷倒了,哪里舍得怪罪您砸他?”

“那他刚才特地打听我的衣裳……”

“主子,想必是他没话找话,找个借口跟您攀谈,想接近您的意思。”

女孩儿面上飞过一抹红晕。

“可我却没有亲自答他……会不会让他觉得我不易亲近?”

“主子,您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就算这位公子再好,也不能让您屈尊自降身份去应付他。”

“可是……他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觉得我怠慢了?”

“刚才我提到主子的衣裳布料全是特地从京城买来的,那小户人家的少年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估计是自己觉得惭愧,攀不上您这样的高枝儿,不敢在您面前现眼了,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女孩儿手里绞着帕子:“可是,他还没问我的名字呢,以后,他若想起我,还想见我一面,可往哪里找去?”

“主子放心,您这样的品貌,这样端庄的仪态,满城里哪儿还找得出第二个来?遇见了是他的造化,遇不见,也只能怪老天不可怜他,是他这辈子的情劫。”

女孩儿只得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

“此番是我作孽了,不该招惹人家,反而害了他一场。”

韩文正忙活了大半天,直到把手里的纸全部写满,再无纸可用时,才回去向何悠悠交差。

何悠悠一看他交过来的纸,又算了算时间。

嘿,这孩子真实在。

说干活就是纯干活啊,一点都不带摸鱼的。

估计和女孩子多说一句闲话都不曾。

旁敲侧击地点了一句:“阿狸啊,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女孩子?”

韩文正想了想:“特别……?特别多算吗?今天来的女孩儿特别多。”

行。

她知道了。

没遇上什么特别的。

这个三月三玩了一天,到傍晚时,何悠悠让马车将韩文正送回书院。

从云景书院回来,何悠悠回到城里的自家宅子。

晚饭时,突然想起一事,便叫了钱管家来问。

“老钱啊,程廷睿那边宅子里的下人还得用吗?你抽出空来,多关照一下。吃食方面,让厨子多问问程公子的口味。他那人事儿不多,话也不多,却不代表没有想法。他若不说,你便问问他的书童和随从,尽力让人家吃住得舒心些。”

“是。”钱管家应道,“我明日便去问问。”

说完,见何悠悠没啥要说的,便又起了一个话头儿。

貌似无意地试探。

“主母,您觉得赵公子和程公子,哪个比较好相处?”

何悠悠摸着下巴想了想。

“赵长卿,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看起来总是一副任性又委屈的样子。不过,虽然他有些小性子,但他的喜怒却不藏着,都写在脸上。和他相处不必动脑子,稍微哄一哄就能开心起来,很可爱,像一只等着顺毛的狗。”

钱管家:主子,她说你是狗。

“而程廷睿,从不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在外,让人看不透,永远不知道他还藏着什么后手。商场上,若能和他做伙伴,就不要做对手。”

赵长卿,虽然有时凶巴巴,气势汹汹地冲你挥两下爪子,但是何悠悠不怕他。

也知道,他伤不到她。

可是程廷睿,从不向人展示他的爪牙。不过,他若挠你一下,恐怕会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