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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尚书房。

李修跪在地上。

旁边站着两个大臣,皆是脸色铁青,一人愤愤的指责道:“我陈氏冤案李大人查了这么久,半点眉目也没查出来,突然之间给出几具焦尸,说是昌平和贼匪要结案,是当我们陈氏都是蠢人吗!”

另一人拱手面向主座的皇帝,声泪俱下:“陛下,李修欺人太甚,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修头磕在地上:“陛下,奴才冤枉!此案实乃是一伙贼匪所为。

建造公主府的匠人中有两兄弟,大哥技艺精湛得公主身边的管事赏识,弟弟技艺平庸不说,还得罪了管事,差点摊上牢狱之灾,是大哥散了许多家财又托人说和,这事才算平息。

而后弟弟离家一年,再出现便是哥哥出殡之时。

半月后,便发生了公主府惨案。”

陈氏一人道:“你想说是这人杀了公主府所有人?”

陈氏另一人则叫起来:“何其荒谬!一个小小工匠如何能杀这么多人!你这奸人简直欺人太甚!”

李修只看着皇帝:“陛下,公主府的惨案确实由这小小工匠而起,但不是他一人所为。

此人心胸狭隘,十分善妒,他嫉妒哥哥的技艺,嫉妒哥哥被赏识,早就怀恨在心,建造公主府一事更加激化了他心中的恶念,又因公主府管事差点将他下狱,他便连同公主府也一起记恨上,只觉得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识他这个金镶玉。

之后,他便离家出走一年,在路上被一伙贼匪打劫,为了活命,他对这伙贼匪极尽讨好,贼匪们留他一命在山上打杂。

天长日久,他反而也当自己是贼匪,为了能在贼匪之中有地位,也为了宣泄多年压在心中的仇恨,他先是以一封信将自己的哥哥引出京城,联合贼匪将他杀害,拿了他身上的银钱,得到了贼匪们的认可。

他便更加亢奋,将主意打到了公主府头上。”

陈氏人根本不相信:“那可是公主府,他们几个毛贼能有多大的胆子竟敢灭杀公主府所有人!”

李修看他一眼:“陈大人可否让在下将话说完。”

陈氏人只得忍怒闭嘴。

李修转向皇帝,继续道:“此贼曾是建造公主府的工匠,对公主府的布局十分熟悉,尤其当年他为了能在管事的面前表现,私自加了一段通往外面的密道,本以为能因此得到奖赏,压过哥哥,哪知道反被管事的一通训斥,还因此差点被下了大狱。

他此番回来,将主意打到公主府头上也是因为这个密道。

那密道虽被封,但并没有被填上,竟叫此贼钻了空子,悄悄进去将其疏通,而后带着那伙贼匪潜进去,往水井里下了毒药。

至于为什么还有被利器杀掉的人,是因为他们搬运财物的时候被撞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杀了。”

陈氏人终究还是忍不住:“你又没亲眼看见,你怎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李修道:“我是没有亲眼看见,但证据会说话,此贼名为赵二旺,住京城东二门,他大哥名为赵大旺,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何时去建造的公主府,在公主府,赵二旺做了什么事,之后他离家多久,往家里传回的信,以及出现的时机还有跟贼匪的交往,以及公主府事发前几日曾有人看到他在公主府后门外鬼鬼祟祟的探看,种种事迹皆有据可查。”

他望向皇帝:“陛下,证人及证据奴才已经准备好,现下就候在外面候着,可要传他们进来?”

从李修进来交代案情开始,皇帝就一直没有说话,眉头皱着,看起来对这个结果也很不满意。

说到此处,他才道:“传。”

站在一旁的内监便立刻出去传话。

不多时便有两个人走进来。

是两个穿着普通的妇人,知道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两人皆束着手,低眉顺眼不敢乱看。

李修道:“陛下面前,如实回话!”

“是,是!”

两个妇人扑通跪下来。

左边一个道:“民妇周氏,是京城东二门里赵大旺的媳妇,我家夫君还有个兄弟叫赵二旺,住在我家后面,他品性不怎么好,总是找些小事讹占我家东西,我夫君念他是小弟,不跟他计较,还带他一起去建造公主府。

他想压我夫君一头,自作聪明在公主府开了个小道,反被管事的责骂差点入狱,当时这事闹的挺大的,很多人都知道。

后来我夫君帮他摆平之后,他就离开了家,一年都没有音信,在一月前才传回一封信,说是在平成做生意遇到点小麻烦,让我夫君带五十两银子过去帮他一下。

我夫君便揣上银子出去了,哪知道,这一去就是永别……”

妇人说着,便悲痛起来,她一边拭泪,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高举:“这就是他传回来的那封信。”

内监立刻上前接过来,拿到皇帝面前。

皇帝懒得看,示意他给站在旁边的太子。

太子接过来看看,点点头。

皇帝便问道:“只因为这封信,你就认定你夫君是被他害的?”

妇人俯首在地:“是!民妇的夫君就是他害的!他回来后身边还跟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经常在一起喝酒,嘴里总是喊打喊杀,有一次,他们勾肩搭背上民妇家里闹,民妇的儿子同他们争执起来,差点大打出手,他们走后,民妇在地上发现了一只玉烟斗。

那烟斗样式很常见,可烟杆断了又重新补上,是绝无仅有的。

那是民妇孩子幼时不小心打断,夫君又找人补上的,民妇绝不会认错。

他们拿着民妇夫君的随身之物,又这样巧的出现,民妇认定民妇的夫君就是被他们杀害的!”

皇帝看向另一个妇人:“你呢,是什么人?”

那妇人有些惶恐道:“民妇是在公主府西门边上卖馄饨的,公主府出事前几日,民妇总瞧见赵二旺带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公主府后门转悠。”

她怕皇帝不相信自己,说完又补充道:“除了民妇还有几个人看见。”

两个证人说的跟李修的说辞一致,皇帝挥了挥手。

内监便带着两个妇人下去了。

陈氏人气势明显下滑,但还是不甘心,问李修:“那他们又是怎么变成焦尸的!”

李修道:“我手下的番子查到此贼后,我便立刻带人前去捉拿,贼匪不敌,一路退至郊外山坳里,或许是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就会生不如死,竟一把火点了那山坳,这个季节天干物燥,又是在安林里,火势一起竟收不住,我们没能抓到一个活口,火势稍缓我们才能进去查看,只得到了这几具焦尸。”

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听起来合情合理,陈氏人不想相信,竭力寻找错漏之处:“那昌平公主呢!你不要告诉我,她也在那几具焦尸里!”

李修面向皇帝,叩首道:“奴才无能,至今没有寻到公主,还请陛下降罪!”

没有活口。

昌平也没有找到。

皇帝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太子忍不住道:“皇……昌平她,她是不是已经被,被……”

他声音有些颤抖,没能说下去。

李修依旧俯首在地:“臣不知,臣会继续寻找昌平公主的下落。”

太子没在说话,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

皇帝看他一眼,眉头稍稍舒展,望向陈氏两个大臣:“两位爱卿还有什么疑虑吗?”

皇帝这样问就是认同了李修的结案。

陈氏二人不敢再多话。

他们其实也并不是为了陈驸马讨公道。

只是想借此事,利用舆情在皇帝那里谋求一些好处。

如今李修这么一结案,皇帝那边也认同,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与其再纠缠惹得皇帝厌烦,还不如现在就认了。

两人立刻转变态度,拱手道:“此案清晰明了,微臣没有任何疑虑。”

皇帝点点头:“既如此,便退下吧。”

两人应声退下后,皇帝才望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李修:“李修,朕问你,公主府一案,当真是如你所查的这样吗?”

太子拢在袍袖中的手猛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