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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任命诏书在三天后送到。

全军信服,欢欣鼓舞,兵士的凝聚力再次提升。

又三日后,李遥同李修定下计策。

军队分为两路,手下大将率大军走西路。

李遥和李修带兵沿边绕走,昼伏夜行,长途你奔袭至于鞑靼老本营,纵兵掩杀。

鞑靼大军在前,毫无反抗之力。

此战大胜。

缴获人畜三千余,盔甲,弓箭等军器一万有余。

鞑靼王子仓皇逃离。

其军前大将也被杀。

这一仗干脆利落,前后不过一个半月。

捷报被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

皇帝十分高兴,对李遥和李修大加赞赏。

如此军功,朝臣们再没有理由攻击李修,只能强颜欢笑。

谢周生面上平静,内心也是阴沉沉的。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李氏回去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通州对他有威胁的三个人已经死了两个,只要谢文山一死。

就算李修回来腾出手来想对付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的到的。

他身后也不是全然无人。

只望李氏不要让他失望。

李氏确实已经到了通州。

阳春三月,气候宜人,走的也快一些。

如同梦境中的场景。

阿福停下马车。

“夫人,咱们到通州了,现在该去哪里?”

李氏伸手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物,却没按照梦中发生的走,吩咐道:“先去找家客栈住下。”

阿福应了声,驾着马车寻了家客栈安顿下后,李氏拿了些银子给阿福,吩咐道:“你去府衙监牢找人打听下老爷什么时候出来。”

阿福应了声,拿着银钱去了监牢。

他到底是跟在谢周生身边的人,说话办事都不差。

银子使出去,几句话的功夫就打听到了想要的消息。

还由狱卒带着去看了谢文山。

坐了大半年牢,受过刑,还无人递东西进来的人状况好不到哪里去。

胡子拉碴,头发毛乱,身上脏污。

趴在铺着脏污稻草的地上,揪着一只老鼠尾巴玩。

阿福皱了下眉。

没有上前说话。

主子这样落魄的模样被他这下人看见,便是现在一无所觉,待日后回了京安稳下来,每每回想起来,心中定是也会有芥蒂的。

对他没什么好处。

阿福没再多看,转身回客栈将事情跟李氏说了。

也是赶巧。

三日后就能放出来了。

李氏听后却没多少喜色。

阿福以为李氏是担忧谢文山,安慰道:“老爷身子虽然不大好,但有夫人和大爷的关心,出狱后将养些日子,总会痊愈的,夫人不用太过忧虑。”

李氏却只听到了“老爷身子不大好”,略有急切的问道:“他的身子怎么不大好了,你仔细说给我听。”

阿福便将牢狱里自己看到谢文山的模样说了一遍。

李氏攥着手中的帕子点了点头,让阿福退下。

内心却很是失望。

还有心思跟老鼠玩,老东西看起来还有些年头要活。

大半年的牢狱都没能叫他折在里头。

靠她路上苛待的一月半月的,定也是不行的。

看来还是要用药。

李氏手抚上自己胸口。

里头一直贴身放着鹤顶红。

她的心也在怦怦直跳。

时间过的飞快。

三日后的清晨,李氏和阿福等在牢狱外面。

过了一个多时辰,谢文山才出来。

他的腰腿似乎有毛病,是被两个狱卒架着出来的。

到了外面,狱卒手一松,他就萎顿在地上。

昂着头,眯缝着被日光刺出泪水的眼睛抬头望天。

李氏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看着心里五味陈杂。

她稳了稳心神,掀开车帘在阿福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快步走到谢文山身边,叫了一声:“老爷!”

谢文山一愣,定睛一看,见是李氏,顿时激动起来:“夫,夫人!你来接我了!你真的来接我了!”

他激动的无以复加。

坐牢的这大半年,没一个人来看过他,更没大夫来为他诊治过。

他都以为是自己被妻儿抛弃了。

本打算出来后,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找到他们,质问他们还有没有心。

没想到他这糟糠之妻竟就等在外面。

妻儿没有忘记他!

谢文山老泪纵横,从黑呦哟的脸颊流下来,抓着李氏的胳膊委屈的哭嚎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这大半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当初让给我寻个大夫你为什么不寻,你瞅瞅我这腿,吃不上力,这辈子怕是都站不起来了!”

他这嚎哭埋怨又埋汰的模样让李氏心中的那点不是滋味打散了。

她喊着阿福过来帮忙,自己则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搪塞道:“当年我们是什么境地,你不知道吗?运生周生都躺下了,宝生又小,我一拖三,差点没死在路上,哪里还有余力助你。

快别嚎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往后日子就好了,再翻腾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得叫人难受。”

阿福已经将谢文山背在了背上,也劝道:“夫人说的对,老爷不要伤感,有大爷在,回京后寻太医来瞧瞧,老爷的腿总会好的。”

谢文山也只是宣泄情绪,心中其实是高兴的。

听李氏和阿福这样说,便闭上了嘴,瞅瞅背着他的阿福,又瞅瞅前面的马车,问李氏:“咱们运生高中了?”

李氏头皮发麻。

心说这老东西倒是不笨,猜的倒是八九不离十。

只是高中的人却是不对的。

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有关谢运生的事情,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客栈,我详细说给你听。”

谢文山连连点头,却也没停止话头。

眉飞色舞,直夸谢运生怎么天纵英才。

又翻出往事来佐证。

李氏听的心惊胆战,借着上马车的功夫,扯了下他的腿。

疼的谢文山嚎了几声,这才停下了话头。

李氏心中杀意却越来越重了。

谢文山果然是个祸害。

她就不该心软那么一下。

早些除了,也省的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