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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此次栽了不小的跟头,咱们合该趁热打铁,叫此贼不得翻身才是。”

“刘大人说的是啊,此次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不趁机将他扳倒,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是极,是极,我等还是要多多上书弹劾才是。”

………

刑部的堂官们依旧在议论扳倒李修的事。

谢周生心思电转,紧锁的眉头一点点松开,手中紧捏着的笔杆也松开了。

他开口道:“诸位大人听我一言。”

众人闻言纷纷望向他。

“小谢郎中可是有什么法子能扳倒李修吗?”

谢周生点头道:“正是,下官有一法,可治李修。”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道:“谢郎中快快讲来,快快讲来。”

刑部尚书也忍不住催道:“快说来听听。”

谢周生冲尚书拱了拱手才道:“下官忽然想起今日朝会所议之事,鞑靼两万兵马入侵河套,陛下有意调兵前去河套支援………”

他还没说完,便有一刑部官员打断道:“此事乃军国大事,那阉狗绝不会在此事上面打马虎眼,咱们找不出错来的,小谢大人还是另想它法吧。”

谢周生看了此人一眼,记下他的相貌才道:“大人误会了,下官并非想从中寻他错处,而是想借机将他赶出京城。”

他这话一说,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

片刻后,刑部尚书拍着桌子道:“妙,妙啊!战事少不得监军,我等可以上书陛下,让李修担任监军一职,此人奴才出身,又狂妄跋扈如斯,哪里懂得军中事宜,早晚要出岔子!”

谢周生拱手恭维道:“大人所言极是。”

其他人方才回过味来,激动不已:“阉狗人人得而诛之,他的脾性又不好,定会惹得阵前将军不愉,武人可没那么多讲究,惹毛了人家军汉,一刀便能将他的头颅斩下!”

“哈哈哈当真如此,那便是诛杀奸佞的良臣名将,到时你我可要在陛下面前多多替他美言,莫要凉了名将的心才是。”

“小谢郎中此招甚妙,甚妙啊!”

………

谢周生不动声色的打量尚书,见他并没有被抢了风头的忌惮不愉之色,这才含笑拱手。

德化门外,李修跪够时辰,起身自去皇帝身边伺候。

皇帝也没多说什么,一切如常。

直到下午时分,皇帝将手里的奏折递给他:“你瞧瞧。”

李修躬身接过来,仔细看过。

是有人举荐他去做监军。

“你瞅瞅你多招人恨,连京城都不愿意让你留了。”皇帝端过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看戏似的。

李修连忙跪下:“是奴婢失职,请陛下责罚。”

“行了。”皇帝放下茶盏道,“昨晚已经责罚过了,此事便算揭过,不要再提。朕问你,监军一职你可愿意?”

皇帝这样问,便是有意要让他去,哪里轮得到他说愿意不愿意。

李修俯首道:“奴婢愿往。”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叹道:“你行事太过,大臣们总是与你不和,此次你若能在外立得军功,必能堵上他们的嘴,日后你再有什么事,朕也好维护你。

再有,河套一战至关重要,朕不想看到不好的结果,有你去监军,朕心里也放心。”

李修忙道:“陛下对奴婢如此怜爱信任,奴婢必不会辜负陛下。”

“好好。”皇帝走过来亲自扶起他,“你有此心,朕已心满意足,大战在即,你不要耽搁,速速前去。”

“是。”

李修退出来,快步回了司礼监值房,突然被调出京城,他还有许多事要吩咐。

只是一走进来,便见一秉笔太监坐在他的位置。

瞧见他进来,这太监忙不迭从桌案后头出来,矮着身子一路小跑来到他身前,掀袍子跪下:“奴婢绝没有僭越老祖宗的意思,是陛下让奴婢暂时代您处置一些事情,老祖宗不要多心才是。”

“起来!”李修皱眉道,“既是陛下交与你的差事,你如此做派是想将我至于何地!”

那太监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迭声的说不敢。

好似当真惧怕他,不敢越他一头一样。

可这里的人,哪个不想往上爬呢。

李修挥手让他自去做事。

心里有些倦怠,又有些焦虑。

那些大臣也够能耐的,竟然能想出把他送到战场当监军的法子。

也不知此举有没有那个姓谢的手笔。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

他要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要用胜利堵那些朝臣的嘴。

可若不能呢。

他这把刀是不是就要被抛弃了?

李修看着门外的落日,徐徐吐出口气。

无论如何,他现在还在其位,该做的还是要做。

司礼监已是不能留,李修直接出宫回府,让人找来扈庆。

扈庆听说李修要被调去河套做监军,脸上的怒火压都压不住:“是哪个该死的酸儒竟能想到如此阴招!”

李修捏着眉心道:“陛下要我即刻出发,不要废话了。谢运生此人心思深沉,如果不加以遏制,将来莫要说我,恐怕连东厂也要覆灭在他手中。

你让番子着重盯着他,必要找出他的把柄。”

扈庆立刻道:“是。”

李修看看他,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让下面的人都收敛着点,不要让那些人抓住咱们的错处,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扈庆眼中有泪光:“属下明白。”

管家已经收拾好了包袱,李修也不再多言,起身出去。

扈庆跟着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忙道:“督主,云安那丫头我昨夜给送来了,只是她在姓谢的那里的卖身契是假的,真正的卖身契还在张思奇手里,我擅自将她接来会不会出岔子?”

李修道:“无妨,一纸契书而已,张思奇还没那个胆子来我府上要人。只不过契书确实重要,你得空去张府以我的名义把契书买回来,我正要去河套,即便张思奇告到陛下那里,陛下也不会理会这等小事。”

扈庆忙要应声,却听他家督主又道:“若听闻战败的消息,你这大档头也不要当了,替我遣散我府上的人,带上你娘离开京城。”

扈庆心里一突:“督主……”

李修却已经提起管家准备的包袱和剑,翻身上马,去兵部领了文书令牌,在傍晚时分一人一马一包袱出了城门。

李修离京的消息很快就在各部传开。

仿佛压在头顶的一块巨石被移开,又仿佛年底发俸禄,各部的堂官都是喜气洋洋的。

谢周生也松了口气。

李修一走,便少了一大威胁。

即便他还留有番子监视他,但没了首脑,番子们呈报上去的情报无人统筹分析,只要不是露骨如明明白白告诉番子他是顶替谢运生科考的,那便无虞。

而他就可以趁此时机,杀了通州的那两个人,将秘密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