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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高二位节度使迫于司仁此刻的威势只能暂时交出兵符。

他们两个也看的出来,哥舒翰对着6万大军势在必得,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哼,先让他得意。

等回到长安一定要向陛下重重的参他一本。

拥兵自重,难道他想当第二个安禄山吗?!”

高仙芝连忙拦下口无遮拦的封常清,并且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后,这才开口说道。

“贤弟慎言。小心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封常清推开高仙芝的手,轻哼一声。

“怕什么?他哥舒翰今天能明目张胆夺我们的兵权,明天就敢带兵器上殿。

我们作为大唐的臣子,有责任、有义务提醒陛下。

小心养出第二个安禄山。”

高仙芝轻叹一声。

“贤弟,事情恐怕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哥舒翰是老将了,而且老成持重。这么多年来没有犯过错,也从来没有半点逾越。

当年我还是国公的时候,他也是国公。现在他成了郡王,而我还是国公。

他的能力很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能做。

就拿夺兵权的事情来说,这在陛下眼中绝对是犯忌讳的事。可哥舒翰还是做了。

而且他将兵权直接交给他两个儿子管理,这用意已经不言而喻了。就是准备培养他这两个儿子成为新的节度使。

他没有跟陛下通过气,就这么肆意的任命了。那他的依仗是什么?他凭什么敢这么做?”

封常清皱着眉似乎也发现了这里面有些特殊。

“难道陛下被威胁了?”

高仙芝没有答话,转而开口说道。

“我们两个联名上奏,稍微试探一下即可。

不用在奏折里谴责他,只说哥舒翰看咱们兄弟二人坚守城池过于辛苦,所以派他的两个儿子引领我们本部兵马,代你我二人去朔方应对突厥。

到时候是赏是罚,一目了然。”

乾元一年,2月初。

唐皇李琩从长安送来大批金银细软,用来奖赏三军。

“西平郡王接旨。”

司仁对着圣旨的方向抱了抱拳,开口说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一身甲胄不方便行跪拜大礼,请陛下恕罪。”

太监笑眯眯的来到司仁身边,谄媚的开口说道。

“陛下吩咐奴才了,说西平郡王不必行跪拜之礼。”

司仁是不用下跪了,但周围的军士可没有这个待遇,高仙芝也好,封常清也罢只能跪在地上,等候太监宣读圣旨。

“加封西平郡王为燕王,可入朝不趋、诏书不名、剑履上殿、出警入跸。

朔方重镇,乃抵御突厥第一道防线不容有失。朕闻爱卿双子有勇有谋,可担此重任。

即刻起,任命哥舒曜为朔方节度使,哥舒晃为支度营田副使,享知节度事之权。”

这封圣旨字数不多,但信息量却有些爆炸。

哥舒翰现如今已经是郡王,再向上升只有一字并肩王。

而李琩索性就如了他的愿,反正洛阳以北皆已沦陷,想要坐稳这个燕王,想要把这洛阳以北的地方打下来,那就要靠你哥舒翰自己的能力了。

洛阳以北,一共有24个郡。哥舒翰的燕王就统辖这24个郡。

目前,这24个郡中有23个都投降了安禄山,只剩下平原一郡还在苦苦支撑。

而平原太守正是颜真卿。他当初受到杨国忠排挤,所以第二年就被调离了朝廷。

从古至今,有史料记载的一字并肩王只有韩信一人。其他一字王都是小说杜撰出来的。

入朝不趋,趋这个字是小步慢跑的意思。上朝时,普通大臣都需要弯着腰,踏着小碎步快速前行。用此来体现臣子对皇权的尊重。如果有人走的太快,或者步子迈的太大,都会被视为大不敬,会被言官弹劾。

而获得入朝不趋的资格后,便可以无拘无束的上殿,在外面怎么走,在朝堂里就可以怎么走。

诏书不名,在古代直呼其名是一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一般只有上级对下级,或者长辈对晚辈才能直呼其名。而在诏书中也一样如此、

皇帝下发给臣子的诏书上,一般都会写明臣子的姓名和职位。但有用诏书不名这项特权后,皇帝就不能直呼其名了,只能写身份职位。

隐晦的表示出臣子与皇帝之间是平起平坐的关系。也有为尊者讳的意思。(为尊者讳这一词我就不解释了,太占字数,有兴趣的可以去搜一搜。)

剑履上殿,可以带着兵器觐见皇帝。这就不过多赘述,就是权臣的一种待遇。

出警入跸,即帝王出入时警戒清道,禁止行人来往。放在现代就是交通管制。

出警入跸本为皇帝专有,但有时也会被动给一些权臣,以作示好之意。

而此刻的司仁手握重兵,不仅在洛阳和潼关陈兵20万,就连长安之中也有近5万的禁卫军。

现在的李琩除非是想不开,否则绝对不愿意与司仁撕破脸。哪怕此刻哥舒翰的家眷还在长安城内。

这一个多月来,李琩可以说过的非常快活。尤其是夺去李隆基身旁的这对双胞胎,报了当年夺妻之仇。

李隆基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当初过于荒唐。现在自己儿子当了皇帝,被报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唯一让李隆基难受的是,他宠爱有加的杨玉环居然从后宫消失了。

最初以为是被他这逆子夺了回去,可每日李琩带着双胞胎招摇过市并没有发现杨玉环,这就不免让他心生疑惑。

直到高力士附耳,李隆基双拳紧握,面色无比狰狞。

“哥舒翰,你欺人太甚!

你去把我这逆子叫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他难道真要把大唐拱手送人吗?”

李琩闻讯而至。

“不知父皇喊我何事?”

李琩心中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一点好感,这也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没有亲情,处处都是算计。

李隆基在高力士的搀扶下起身,手指着李琩开口质问道。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如此放任哥舒翰,难道要将汉人的江山拱手让给这个突厥人吗?”